信源: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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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苦口婆心的撮合下,美日韩25日借用荷兰核峰会空挡举行了首脑峰会。但韩国总统朴槿惠(Park Geun-hye)只谈朝核问题,不愿就历史问题与日本冰释前嫌。朴槿惠28日访问德国时,则又敲打安倍(Shinzou Abe)应该向德国学习,暴露出日韩关系龃龉依旧。显然,美国并未让韩国对日本一笑泯恩仇。美国对韩国影响力有限的背后,其实是美韩关系的渐行渐远。相对美韩心生间隙,中韩关系则显得暖意十足。
趋利避害:韩国亲华步子加
韩国28日归还了437具朝鲜战争期间阵亡的中国士兵遗骸。这是朝鲜战争结束后两国首次举行如此直接的交接仪式,象征着中韩关系稳步升温。其实,中韩关系热络,已非一朝一夕。在美日韩举行首脑峰会前,朴槿惠24日便抢先一天会晤了习近平。
朴槿惠想在第一时间会晤习近平,既有“紧迫性”的需要,又有“靠大树”的考虑。在荷兰核峰会召开之际,朝鲜导弹满天飞。如何实现半岛无核以及半岛统一,是朴槿惠力推的政治遗产。朴槿惠26日在德国曾向默克尔(Angela Dorothea Merkel)求教“统一”经验。朴槿惠28日还提出了和平统一朝鲜半岛的三大提案。半岛统一问题曾是中韩禁忌话题,但习近平2013年曾与访华的朴槿惠坦率讨论此事。而促使朝鲜放弃核武器,更是中国一直的外交主张。
习近平24日与朴槿惠在荷兰会晤中,明确希望半岛南北实现自主和平统一。这是习近平首次在中韩首脑会谈中提及半岛统一问题。对于朴槿惠殚精竭虑的六方会谈和半岛无核化,习近平则坚决强调反对朝鲜拥核,并明示中朝存在分歧。他同时对朴槿惠重申,中国目前正在努力说服朝鲜弃核。习近平一番话,既是对韩国派发的定心丸,又是对朝鲜的严肃敲打。
虽然朴槿惠也感叹六方会谈各团长间就朝核问题的讨论并没取得实质性进展,但包括韩国在内的世界各国,都公认中国是唯一能够影响朝鲜的国家。王毅在2013年12月便暗示,2014年要重启六方会谈。在2014年3月的两会记者会上,王毅再次提出解决朝核问题的三件事:爬坡、过坎、走正道。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影响力和计划性,让韩国重拾盼头。而这点,恰是美国望尘莫及。为了履行对韩国的安全承诺,美国长年累月地拉拢韩国搞军演,试图通过这种高压或恫吓手段打压朝鲜,但这种战略往往适得其反,使得半岛局势犹如走钢丝。
当然,韩国愿意亲近中国,与两国在日本问题上有共同利益休戚相关。韩日关系因为慰安妇等历史认知和岛屿争端激化而走向紧张。中国与日本关系剑拔弩张与韩日并无两样。随着未来日本右翼势力继续滋长,韩日、中日矛盾必将再度升级,中韩关系自然蒸蒸日上。朴槿惠2013年访华期间,中韩在FTA经贸谈判、朝核问题、海洋划界等多领域达成共识,并签署了诸多协议。在中韩建交20多年后,两国关系首次迎来从“经热政冷”走向“经热政热”的新起点。
在荷兰核峰会上,一边是韩国无视美国施压,拒绝与日修好;一边则是朴槿惠孤雁出群,奔向习近平。除了朴槿惠希望在朝核问题、半岛统一问题上得到习近平支持,朴槿惠还希望通过第一时间会晤习近平,消除中国对韩美日三角同盟形成所谓“对华包围网”的忧虑。韩国一直拒绝参加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MD),并迟迟不愿加入被称为美国对华经济封锁网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以及中国设立防空识别区后不愿与美日一道杯葛中国,都是出于这一原因。
韩国日趋表现出的对华友善,以及中韩关系迎来蜜月期,震惊到的不仅是美国,就连韩国官媒《中央日报》也曾以“同盟”预测两国未来。
韩亲华疏美:奥巴马自酿苦果
为了对抗朝鲜,1953年10月美韩签署《共同防御条约》,标志着美韩同盟的建立。为了遏制苏联东扩,同时鉴于韩国在东北亚地区的重要战略地位,美国又把韩国纳入其东北亚战略体系中,使韩国成为其在远东地区遏制社会主义国家的重要基地。而韩国出于维护自身安全考量,也愿选择同美国结盟。与韩国处于同一身份的还有日本。当前国际背景下,加强日韩关系,构建美日韩三国同盟平衡中国,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重中之重。
但美国在推行 “再平衡”战略中却明显“拉偏架”。针对韩国多番抗议日本在教科书、慰安妇、参拜靖国神社等问题违背历史,美国态度模棱两可。虽有近年美国有所转变,但对日本的警告依旧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美国当前关心的是如何顺利推进“再平衡”战略。虽然日本在历史问题上“不检点”,但它的解禁自卫队、修改和平宪法,在某种程度上让美国感到这是“识大体”,相反韩国对日本在“历史问题”上揪着不放则成了“不懂事”。2014年,虽然美国国会参众两院通过了要求日本正式道歉的慰安妇决议案,但却不具法律效力,也并不意味美国政府内“对日本施压”意见占上风。
美国的“厚此薄彼”,在助理国务卿拉塞尔(Daniel
Russel)3月4日的言语中体现的酣畅淋漓。拉塞尔当天在谈论美日关系和美韩关系时表示,美日联盟是亚太地区和平和繁荣的基石,而美韩联盟在东北亚安全与稳定的要素。从文字描述上可以清楚品出,美国极度重视日本。美国认为日美关系是整个亚太地区能否繁荣发展的核心。而韩国在拉塞尔眼中,只不过是东北亚地区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已。
值得注意的是,2005年日本将日韩争议的“独岛”划为日本领土后,美韩之间便一直龃龉不断。虽然韩国多番“质问”美国,但美国在这一领土纷争却不选边站。这让韩国心生厌烦。韩国认为这明显是美国偏袒日本。
美国对韩国表现出的“轻视”,其实已经体现在高层外事活动中。仔细回顾不难发现,2011年8月拜登(John Biden)亚洲之行中,访问了中国、日本,却落下了盟国韩国。2014年4月美国防长哈格尔(Chuck Hagel)的东北亚之行中,也过韩国家门而不入。虽然奥巴马4月亚洲行中有韩国一站,但最初白宫的计划中,并不包含青瓦台。韩国作为与日本同等重要的身份,却屡屡被美国冷落。相信,这不是美国的疏忽,而是刻意为之。美国重日轻韩的外交倾向再度显现。在25日的美日韩三国首脑峰会上,奥巴马错将朴槿惠称为首相。世人相信这是无心之失。但无心之失背后,谁能否认这是美国边缘化韩国的缩影。
当然,在朝鲜问题上美国的无能为力和自私自利,也使得韩国对美国间隙加深。虽然美韩缔结同盟之日起,美国便将韩国安全纳入其保护伞之下。但美国制定和主导的对朝战略,多是展示武力,这种战略错判一度让半岛险些烽火连天,也让白宫对朝战略紧急刹车。相比中国能够通过和平手段影响朝鲜而言,美国往往显得要么束手无策,要么笨拙而冒险。
对于半岛和平统一问题,美国一直有自己的考量。美国在韩国拥有41个军事基地,拥有驻军2.9万人。保持在韩国的驻军,美国目的之一,在于应对朝鲜保障韩国安全;其二,将韩国作为“再平衡”战略关键一环。然而,一旦半岛和平统一,美军的位置就是很尴尬。因为韩国不再需要被保护,而中国力促半岛和平统一的条件也会不允许美军再留韩国。如此战略考量,注定美国在促进半岛统一问题上欲说还休。但这却与朴槿惠的政治诉求背道而驰。看穿美国的本性,朴槿惠疏美亲华自然成了历史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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